溜門撬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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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門撬鎖
賈老夫人還是沒能撐過這個冬天。
臨終之前, 她將幾個晚輩叫到跟前，拉著秦琬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你二人雖是郡主的長輩, 但也要記得, 郡主是你們的救命恩人, 不要忘了為人的本分。”
賈老夫人最後一句話語氣極重，說完又讓呂盈與呂萇給秦琬行禮，秦琬匆忙避讓, 卻被抓住手腕, 她顧及賈老夫人，只好生受了長輩一禮。
“外祖母這是作甚，我難道還會苛待長輩嗎？”
秦琬語氣哽咽，心中亦是惋惜, 賈老夫人這樣通透的長輩, 即使與她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就這樣去世也是一大損失。
“我自然知道你的品性。”賈老夫人拍拍秦琬的手, 看向呂萇：“阿琬是做大事的人, 你沒什麽才幹，能安分守己做一富家翁已足夠了。”
呂萇抽噎著答應。
賈老夫人又艱難地朝女兒伸出手, 呂盈膝行至榻前握住母親的手。
“你的婚事, 務必問過郡主。”
呂盈哭聲一滯，眼淚卻落得更兇了, 秦琬對上賈老夫人懇求的目光, 終於真心實意地給出了一句承諾：“姨母的婚事，必然要遵從姨母的意思, 便是姨母一輩子不嫁，又有何妨？”
“如此, 我就放心了……”
賈老夫人的聲音逐漸低下去，終是隨著眾人的哭聲散入北風。
賈老夫人的葬禮打理得格外順暢，這個默默無聞了一輩子的老人，在死後獲得了生前得不到的敬重。
看在高陽郡主的面子上，郡中大小官吏紛紛登門吊唁，級別低的還好，如姚紹與梁華這樣的，便需要秦琬親自接待。
陪梁華在靈前敬過香，秦琬在對方屢屢遞來的暗示中，給曹田遞了個顏色，帶著人拐進了書房。
“太後三日前下詔，將清河王賜死！”
梁華一開口便是石破天驚，好在秦琬早有心理準備，並未被他嚇到，還有心情思考梁華的目的。
這是擔心陛下清洗清河王部眾？
見秦琬無動於衷，梁華又急又氣：“殿下將郡主視若親子，如今殿下含冤而終，郡主這樣的作態，對得起殿下嗎！”
任誰被平白指責也要生氣，秦琬才不慣著梁華的脾氣，難道天底下就你一個忠臣？
“那我該如何？號啕痛哭為叔父招魂？越厲王被賜死時我試過了，沒什麽用。”
秦琬語氣刻薄地反問：“如今大興城中半分風聲也無，將軍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尋上我又意欲何為？著急換個新靠山嗎？還是異想天開要反了大周投靠北邊的張定？”
梁華張了張嘴，實在不知如何反駁，陡然頹廢下來。
屋中寂靜良久，梁華率先打破了凝滯的氣氛：“我，我驟然聽到消息，實在不敢相信，冒犯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秦琬語氣冷硬：“將軍且回吧，陛下連越王都容得下，不會牽連你的。”
梁華沈默著行禮離去。
搪塞走梁華，秦琬終於繃不住了。
她算著日子，此時流行薄葬，就算建元帝給清河王大辦，也至多停靈七日。
從清河王去世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三天，明日賈老夫人下葬，她必須要出現，而高陽到大興，晝夜不歇也要三日！
好在現在河水上凍，他們可以踏冰過河，趕到大興時恰好趕上挖墳，說不定連封土都還是新鮮的！
秦琬找來曹田，讓他轉告竇顯趙洛四人，晚間到書房議事。
竇顯等人一頭霧水地在書房碰面，這個月不是才聚在一起開過例會嗎？
有什麽大事需要他們聚到一起商議？
“難道是石墨礦出什麽問題了？”
竇顯看向鄭平，鄭平下意識搖頭：“礦上好得很，當初哭著喊著不去的人已經不想回縣裏種地了。”
趙洛作證：“郡主讓人用石墨燒出來的銀絲炭銷量極好，前兒還同我說，今年過年給咱們發年終獎，未曾聽說有什麽大事。”
鄭鴻也道：“老夫人病重之前，殿下還到營中與新募的士卒比試箭術呢。”
他們這裏都沒問題，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眾人紛紛看向曹田。
曹田被他們看得發毛，卻還是梗著脖子道：“郡主行蹤豈可輕易透露。”
四人：……行吧。
秦琬自東跨院回來時又落了雪，她解了披風進屋，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將屋中的窗戶與大門打開，以防有人偷聽，而後說起自己的計劃。
屋外寒風呼嘯，屋中人抱著銅炭爐，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也不知是被寒風吹得，還是被秦琬的鬼故事嚇得。
即使在宮中見識過各種突破人類下限的事，趙洛還是被秦琬的離經叛道震驚到了。
她下意識做出吞咽的動作，以緩解過於緊張導致的喉部幹澀：“殿下是說，您要去，偷清河王的遺體？！”
秦琬不滿地敲了下桌面：“清河王又沒死，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盜墓，什麽叫偷遺體。”
竇顯終於恢覆了理智：“殿下怎麽知道您那假死藥有用？即使真的有用，清河王被賜死於禁中，如何有閑暇吃藥？便是清河王真的吃了那藥，也被您救回來，您要如何安置清河王？難道要清河王隱姓埋名一輩子嗎？”
說到最後，竇顯用懷疑眼神看著秦琬，您真得不是傷心過度在發癔癥嗎？
“人活著才有希望。”秦琬避開了假死藥的來源，直接回答起最後一個問題：“叔父活著，自然有一展抱負的機會。”
看出秦琬的堅持，竇顯無奈拱手：“既然殿下已下定決心，又同我們商議什麽？”
“明日外祖母下葬後我便暗中回大興，高陽縣中還需諸位替我遮掩一二。”
秦琬點了曹田：“仲稷帶上兩名護衛與我同去。”
鄭鴻不幹了，都是負責護衛郡主，憑什麽曹田先是替郡主送信，又是隨郡主潛回大興，明明是他先投效郡主！
“殿下若一定要去，還請帶臣一起！”
秦琬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英鸞責任重大，豈能輕離？待到清河王被賜死的消息傳至高陽，必有異心之徒前來探聽消息，屆時還需英鸞為我把守門戶。”
鄭鴻這才平了心氣，恭敬應下。
安撫好下屬，秦琬讓人往廂房添了幾個炭盆，留他們在家裏歇了一晚。
第二日，秦琬看著賈老夫人的棺槨順著墓道擡進墓室，石制的墓室門閉上，侍從拉動門縫中的繩索，門後插在凹槽中的頂門石緩緩傾斜，撞在墓門上發出一聲悶響，徹底隔絕了自墓道進入墓室的可能。
秦琬回到家便對外稱病閉門謝客，實則換上一身男裝，帶著曹田與兩名護衛一人三馬趕往大興。
昨晚的雪愈下愈大，路上沒有半點人影，秦琬一行夜間舉著火把趕路，即使帶著手套手上也生了一層凍瘡。
秦琬坐在馬背上，將從系統裏抽出來的凍傷藥粉偽裝成帶的防寒藥物，從馬背上的行李裏拿出來，分別遞給曹田與兩個護衛。
“我特意讓醫師配的藥，治凍瘡一絕。”
兩個護衛接過藥瓶，卻看見秦琬的手只是凍得有些腫，比起他們手上四處流水的凍瘡輕了許多，驚訝的同時忍不住問：“郡主不用塗藥嗎？”
秦琬把手塞到腋下取暖，一張嘴就被嗆了口風：“這藥只治咳咳凍瘡，等我咳手凍爛了塗咳咳咳才有效果。”
曹田催馬過來替秦琬順氣，“我等俱非大興人氏，郡主可知清河王被葬在何處？”
秦琬看著遠處高聳的大興城墻，沈默著調轉馬頭向南走去，曹田還以為秦琬心有成算，便不曾多問。
誰知秦琬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別院，幾人蹲在別院外的山林裏，看著別院裏的仆役入山樵采，秦琬指著其中一個落單的人，“把他綁了，我們就知道清河王葬在何處了。”
曹田：……
兩個護衛：……
秦琬瞪眼：“清河王府的奴仆難道會不清楚清河王葬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差這一步，幾人動作迅速地把人綁走，把刀往這人脖子上t一架，兇神惡煞地逼問：“清河王葬在何處？你若不說，耽擱了我兄弟發財，就別怪刀劍無眼。”
仆役當即便招了：“我說我說，陛下將我家大王葬在了芷陽桓帝陵西。”
秦琬聽到答案沈默了一瞬，吩咐護衛：“打暈帶走。”
仆役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沒擡頭看清人影，就眼前一黑。
芷陽是高祖的陵寢所在，老東海王先高祖離世，高祖將弟弟陪葬在自己的皇陵之側，建元帝登基後將老東海王追封為桓帝，卻並未改葬，只是又添了一層封土。
而越厲王登基時日尚短，沒來得及營建陵寢，也被建元帝葬在了高祖陵墓旁邊。
現在又添了個清河王。
建元帝這是準備把芷陽弄成秦氏的家族墓地？
秦琬一邊吐槽，一邊帶著人摸進芷陽，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最矮的墳塋。
由於時間緊湊又遇上大雪，土都被凍硬了，根本沒法回填墓道，因此清河王的墓只是封了墓門，暫且駐軍看守，夜間看守的士卒還會躲進帳篷取暖，反而方便了秦琬進墓室偷人。
到了晚間，秦琬帶著曹田幾人，輕易地摸到了清河王的墓室門外。
曹田拎著一根扁平的厚鐵板，順著門縫塞進去，抵住門後的頂門石用力推起，另外兩人則趁機推門，很快便打開一條細窄的縫隙，秦琬鉆進去將頂門石挪出凹槽，石門應聲開啟，曹田幾人念叨著“莫怪莫怪”先後鉆進來。
開館將仿若生人的清河王架出來，又將墓門恢覆原樣，曹田與兩個護衛頂著一頭冷汗，將清河王擡到了他們藏馬的地方。
蒼天在上，要是清河王如郡主所說活著還好，要是清河王真沒了，不得半夜顯靈弄死他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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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老夫人最後一句話語氣極重，說完又讓呂盈與呂萇給秦琬行禮，秦琬匆忙避讓, 卻被抓住手腕, 她顧及賈老夫人，只好生受了長輩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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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萇抽噎著答應。
賈老夫人又艱難地朝女兒伸出手, 呂盈膝行至榻前握住母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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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盈哭聲一滯，眼淚卻落得更兇了, 秦琬對上賈老夫人懇求的目光, 終於真心實意地給出了一句承諾：“姨母的婚事，必然要遵從姨母的意思, 便是姨母一輩子不嫁，又有何妨？”
“如此, 我就放心了……”
賈老夫人的聲音逐漸低下去，終是隨著眾人的哭聲散入北風。
賈老夫人的葬禮打理得格外順暢，這個默默無聞了一輩子的老人，在死後獲得了生前得不到的敬重。
看在高陽郡主的面子上，郡中大小官吏紛紛登門吊唁，級別低的還好，如姚紹與梁華這樣的，便需要秦琬親自接待。
陪梁華在靈前敬過香，秦琬在對方屢屢遞來的暗示中，給曹田遞了個顏色，帶著人拐進了書房。
“太後三日前下詔，將清河王賜死！”
梁華一開口便是石破天驚，好在秦琬早有心理準備，並未被他嚇到，還有心情思考梁華的目的。
這是擔心陛下清洗清河王部眾？
見秦琬無動於衷，梁華又急又氣：“殿下將郡主視若親子，如今殿下含冤而終，郡主這樣的作態，對得起殿下嗎！”
任誰被平白指責也要生氣，秦琬才不慣著梁華的脾氣，難道天底下就你一個忠臣？
“那我該如何？號啕痛哭為叔父招魂？越厲王被賜死時我試過了，沒什麽用。”
秦琬語氣刻薄地反問：“如今大興城中半分風聲也無，將軍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尋上我又意欲何為？著急換個新靠山嗎？還是異想天開要反了大周投靠北邊的張定？”
梁華張了張嘴，實在不知如何反駁，陡然頹廢下來。
屋中寂靜良久，梁華率先打破了凝滯的氣氛：“我，我驟然聽到消息，實在不敢相信，冒犯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秦琬語氣冷硬：“將軍且回吧，陛下連越王都容得下，不會牽連你的。”
梁華沈默著行禮離去。
搪塞走梁華，秦琬終於繃不住了。
她算著日子，此時流行薄葬，就算建元帝給清河王大辦，也至多停靈七日。
從清河王去世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三天，明日賈老夫人下葬，她必須要出現，而高陽到大興，晝夜不歇也要三日！
好在現在河水上凍，他們可以踏冰過河，趕到大興時恰好趕上挖墳，說不定連封土都還是新鮮的！
秦琬找來曹田，讓他轉告竇顯趙洛四人，晚間到書房議事。
竇顯等人一頭霧水地在書房碰面，這個月不是才聚在一起開過例會嗎？
有什麽大事需要他們聚到一起商議？
“難道是石墨礦出什麽問題了？”
竇顯看向鄭平，鄭平下意識搖頭：“礦上好得很，當初哭著喊著不去的人已經不想回縣裏種地了。”
趙洛作證：“郡主讓人用石墨燒出來的銀絲炭銷量極好，前兒還同我說，今年過年給咱們發年終獎，未曾聽說有什麽大事。”
鄭鴻也道：“老夫人病重之前，殿下還到營中與新募的士卒比試箭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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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田被他們看得發毛，卻還是梗著脖子道：“郡主行蹤豈可輕易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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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宮中見識過各種突破人類下限的事，趙洛還是被秦琬的離經叛道震驚到了。
她下意識做出吞咽的動作，以緩解過於緊張導致的喉部幹澀：“殿下是說，您要去，偷清河王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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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竇顯用懷疑眼神看著秦琬，您真得不是傷心過度在發癔癥嗎？
“人活著才有希望。”秦琬避開了假死藥的來源，直接回答起最後一個問題：“叔父活著，自然有一展抱負的機會。”
看出秦琬的堅持，竇顯無奈拱手：“既然殿下已下定決心，又同我們商議什麽？”
“明日外祖母下葬後我便暗中回大興，高陽縣中還需諸位替我遮掩一二。”
秦琬點了曹田：“仲稷帶上兩名護衛與我同去。”
鄭鴻不幹了，都是負責護衛郡主，憑什麽曹田先是替郡主送信，又是隨郡主潛回大興，明明是他先投效郡主！
“殿下若一定要去，還請帶臣一起！”
秦琬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英鸞責任重大，豈能輕離？待到清河王被賜死的消息傳至高陽，必有異心之徒前來探聽消息，屆時還需英鸞為我把守門戶。”
鄭鴻這才平了心氣，恭敬應下。
安撫好下屬，秦琬讓人往廂房添了幾個炭盆，留他們在家裏歇了一晚。
第二日，秦琬看著賈老夫人的棺槨順著墓道擡進墓室，石制的墓室門閉上，侍從拉動門縫中的繩索，門後插在凹槽中的頂門石緩緩傾斜，撞在墓門上發出一聲悶響，徹底隔絕了自墓道進入墓室的可能。
秦琬回到家便對外稱病閉門謝客，實則換上一身男裝，帶著曹田與兩名護衛一人三馬趕往大興。
昨晚的雪愈下愈大，路上沒有半點人影，秦琬一行夜間舉著火把趕路，即使帶著手套手上也生了一層凍瘡。
秦琬坐在馬背上，將從系統裏抽出來的凍傷藥粉偽裝成帶的防寒藥物，從馬背上的行李裏拿出來，分別遞給曹田與兩個護衛。
“我特意讓醫師配的藥，治凍瘡一絕。”
兩個護衛接過藥瓶，卻看見秦琬的手只是凍得有些腫，比起他們手上四處流水的凍瘡輕了許多，驚訝的同時忍不住問：“郡主不用塗藥嗎？”
秦琬把手塞到腋下取暖，一張嘴就被嗆了口風：“這藥只治咳咳凍瘡，等我咳手凍爛了塗咳咳咳才有效果。”
曹田催馬過來替秦琬順氣，“我等俱非大興人氏，郡主可知清河王被葬在何處？”
秦琬看著遠處高聳的大興城墻，沈默著調轉馬頭向南走去，曹田還以為秦琬心有成算，便不曾多問。
誰知秦琬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別院，幾人蹲在別院外的山林裏，看著別院裏的仆役入山樵采，秦琬指著其中一個落單的人，“把他綁了，我們就知道清河王葬在何處了。”
曹田：……
兩個護衛：……
秦琬瞪眼：“清河王府的奴仆難道會不清楚清河王葬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差這一步，幾人動作迅速地把人綁走，把刀往這人脖子上t一架，兇神惡煞地逼問：“清河王葬在何處？你若不說，耽擱了我兄弟發財，就別怪刀劍無眼。”
仆役當即便招了：“我說我說，陛下將我家大王葬在了芷陽桓帝陵西。”
秦琬聽到答案沈默了一瞬，吩咐護衛：“打暈帶走。”
仆役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沒擡頭看清人影，就眼前一黑。
芷陽是高祖的陵寢所在，老東海王先高祖離世，高祖將弟弟陪葬在自己的皇陵之側，建元帝登基後將老東海王追封為桓帝，卻並未改葬，只是又添了一層封土。
而越厲王登基時日尚短，沒來得及營建陵寢，也被建元帝葬在了高祖陵墓旁邊。
現在又添了個清河王。
建元帝這是準備把芷陽弄成秦氏的家族墓地？
秦琬一邊吐槽，一邊帶著人摸進芷陽，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最矮的墳塋。
由於時間緊湊又遇上大雪，土都被凍硬了，根本沒法回填墓道，因此清河王的墓只是封了墓門，暫且駐軍看守，夜間看守的士卒還會躲進帳篷取暖，反而方便了秦琬進墓室偷人。
到了晚間，秦琬帶著曹田幾人，輕易地摸到了清河王的墓室門外。
曹田拎著一根扁平的厚鐵板，順著門縫塞進去，抵住門後的頂門石用力推起，另外兩人則趁機推門，很快便打開一條細窄的縫隙，秦琬鉆進去將頂門石挪出凹槽，石門應聲開啟，曹田幾人念叨著“莫怪莫怪”先後鉆進來。
開館將仿若生人的清河王架出來，又將墓門恢覆原樣，曹田與兩個護衛頂著一頭冷汗，將清河王擡到了他們藏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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